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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11月20日，在各方期待之下，美国总统特朗普就沙特记者卡舒吉遇害一案发表官方声明，不仅强调了“美国优先”，还大谈沙特的重要性，力挺盟友。但面对沙特的潜在政变危机，以及土耳其的再度爆料，卡舒吉事件的走向似乎已不受美国一方掌控，愈发扑朔迷离。
特朗普力挺沙特
特朗普在声明中主要强调了沙特对美国很重要，要与沙特保持伙伴关系。原因主要有两点：第一，沙特能控制油价。特朗普提及，沙特是世界主要的石油生产国，他认为沙特方面会考虑美方要求，将石油的价格控制在合理的水平。事实也的确如此，声明发布后，20日国际油价暴跌逾5%，创下年内最大跌幅。作为全球最大的石油消费国，美国显然乐于油价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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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沙特对美国的投资（尤其是军售）能让美国受益。自2017年特朗普与沙特进行谈判后，沙特同意投资4500亿美元到美国，其中1100亿美元将用于购买军备。特朗普认为这笔投资，对增加国内就业岗位、发展经济至关重要。他还在声明中强调“美国优先”，决不能因为卡舒吉事件贸然取消和沙特签订的国防合同，这样做只会让中俄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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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案件的真相？特朗普在声明中说，“我们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卡舒吉被谋杀的所有事实，但是无论如何，沙特会保持和我们的盟友关系，沙特是我们对抗伊朗的重要盟友。美国打算继续成为沙特的坚定伙伴，以确保我国、以色列和该地区所有其他伙伴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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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后续措施？声明称，美方已采取有力行动（本月15日美国宣布制裁17名与卡舒吉遇害案相关的沙特官员），但不会因为卡舒吉一案进一步惩罚沙特。
华盛顿间隙加剧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分析认为，除了维护了沙特，特朗普这份声明更向全世界发布了一个信号：在特朗普的“美国优先”重新定义美国在全球的角色后，他将如何行使国家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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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N指出，这份声明可以解读为：即便谋杀行为很可怕、不可容忍，但因为利益牵扯太大，所以不值得破坏美沙之间的战略关系。这说明，即便残忍的真相有违美国人崇尚自由、法律的传统价值观，但在美国价值观和现实政治所带来的利益交换之间，特朗普选择了后者；而美国对沙特的态度也表明，如果再有类似事件，只要不触犯或者维护美国的利益，华盛顿还是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是“站在暴君的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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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媒体指出，声明发布后，特朗普将面对更加紧张的国内政治氛围。一方面，特朗普与情报部门的间隙或将加深。此前中情局已得出结论，认为王储小萨勒曼与下令暗杀卡舒吉之间存在联系。但现在这一结论被特朗普全然否定，因为这与他的政治目标相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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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特朗普的声明也会让他与国会产生冲突，一些议员原本希望美国在卡舒吉事件上采取更强硬措施。民主党参议员兰德·保罗在推特中写道，“我非常确信，这不是美国优先，而是沙特优先。” 美国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共和党参议员鲍勃·科克更是直接批评，“我从没想过有一天白宫会兼职做沙特王储的公关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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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特朗普可能会面临来自国会的压力，目前已有不少人要求国会调查特朗普与沙特过去的商业往来。而在明年，由民主党占多数席位的众议院也可能就特朗普与沙特的关系做进一步调查。
沙特谋划罢黜王储？
而在特朗普表态后，卡舒吉事件在沙特的影响也没有就此终结，反而不断发酵，甚至威胁到小萨勒曼王储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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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路透社报道，有与沙特王室相熟的消息人士透露，王室成员们正谋划罢黜王储小萨勒曼，由小萨勒曼的叔叔、萨勒曼国王的弟弟艾哈迈德·本·阿卜杜勒阿齐兹亲王接任。另据独立媒体《中东眼》报道，长期远离国土的艾哈迈德亲王已于10月卡舒吉案发生后返回利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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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年76岁的艾哈迈德亲王是国王唯一在世的兄弟，已在英国自我流放多年。他于1975年至2012年担任沙特内政部副部长，并于2012年短暂担任内政部长。艾哈迈德曾被认为是接替国王的潜在候选人，也曾是任命小萨勒曼王储时王室中为数不多的反对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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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报道，艾哈迈德亲王在伦敦期间已与部分王室成员举行了会晤，也咨询了沙特国内对现任王储抱有担忧的人士。一位接近艾哈迈德亲王的沙特人士称，亲王和王室其他成员已经意识到，小萨勒曼“已经变得有毒”，亲王希望做出改变，这意味着他自己或者他将选择一名候选人来替代现任王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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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有消息称政变只可能在国王去世后发生，因为王室成员们认为国王不会与儿子为敌。另一方面，鉴于美沙之间的关系，以及王储被废后将引发沙特内乱和中东地缘政治动荡，将进一步导致全球市场风险加剧，西方国家尤其是美国势必将左右沙特局势。但无论如何，对年轻的沙特王储而言，这的确是其迄今的政治生涯中最大的危机。
土耳其仍将继续调查
与此同时，这场斡旋中的第三方土耳其似乎并未和美沙达成共识，仍对调查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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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今日美国》报道，就在特朗普发布声明同一日，土耳其媒体Haberturk公布了第二段录音的部分细节，其中记录了卡舒吉与逮捕他的人持续几分钟的争吵，还有肢体冲突、殴打、折磨的声音。录音里有一个人说，“叛徒！你要受到惩罚了！”还有人说，“要穿上我们20分钟前杀死的那个人的衣服，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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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土耳其外长恰武什奥卢20日在华盛顿与美国国务卿蓬佩奥会面，并表示土方将继续调查案件真相。恰武什奥卢会后还表示，土耳其对于卡舒吉案调查中沙特方面给予的配合“不完全满意”，如果和沙特方面的交涉陷入僵局，土耳其或将正式申请联合国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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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分析认为，土耳其此时再曝出录音，说明现阶段美沙土三方还未就卡舒吉事件达成一致。作为一个政治事件，卡舒吉事件想要结案，必须利益各方达成一致才可以，而这种利益交换仍在进行中或者还将继续。但鉴于特朗普现已给出底线：卡舒吉之死与沙特王储无关，卡舒吉一案究竟能否真相大白仍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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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邮箱：ylq@jfdail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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